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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社会报】庆阳印象

来源: 发布时间:2025-11-28 19:11:24 浏览次数: 【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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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阳,习称“陇东”,坐落于黄土高原腹地,东倚子午岭林海,西接六盘山余脉,南望直通关中平原的汉唐古道,北连横亘陕宁的丘陵沟壑。在这片深厚的黄土地上,马莲河、蒲河、洪河、四郎河等泾河水系蜿蜒流淌,2.7万平方公里的行政区域里,7县1区如叶脉舒展,119个乡镇(街道)织就民生肌理,1261个村庄和社区的炊烟与灯火,共同勾勒出200多万庆阳人生活的轮廓。

这里是华夏农耕文明的滥觞之地。二十万年前,先民们便开始在镇原县姜家湾的塬上岭下生存劳作,燃起了庆阳境内第一簇人类文明的火种;五千年前,位处董志塬腹地的南佐遗址见证着文明的发展延续,呈九星环抱状的夯土圣殿被考古界美誉为“中国最早的紫禁城”。这里是岐黄文化的源头活水。相传,《黄帝内经》中“法于阴阳,和于术数”的医理智慧,便出自黄帝与岐伯在庆阳桥山的对话。这里是能源与数字产业并重的新兴之地。丰富的传统能源储备是自然的馈赠,遍布的风电光伏设施是发展的赋予,“东数西算”枢纽的新身份,让这片古老土地与数字时代无缝衔接。

走过庆阳的塬峁沟壑,在周祖陵的古柏下触摸农耕文明的根系,到南梁的窑洞里感悟革命先辈的精神;在董志塬体会田畴沃野的厚重,到数据中心见证算力洪流的磅礴。这片土地从不缺故事,缺的只是听故事的人,从《诗经·豳风》的吟诵到秦代北地郡的号角,从范仲淹戍边的担当到红军长征的足迹,庆阳的每一寸黄土,都在时光中记录下传奇过往。

区划经纬:农耕源头,文脉悠长

庆阳的行政区划史,是用青铜、竹简与城砖写就的,每一次建制更迭,都烙下了时代印记。

夏商之时,这里是戎狄部族的牧歌之地,他们“逐水草而居,不知耕作”。直到周部族首领不窋带着族人迁徙而来,为这里带来了先进的农耕技术,他与先祖后稷一样精通农耕之术,在这里教民稼穑,并主持修建不窋城(今庆城县境内),由此形成周部族早期政治经济中心,也让这里成为华夏农耕文明的重要源头。

春秋战国,庆阳成了多民族交融的“熔炉”。豳国的农人在塬上开垦梯田,田埂间的水声伴着《诗经·豳风》的韵律;鬼方的工匠在河畔冶炼青铜,熔炉火光映照着纹饰精美的鼎彝;义渠的骑士在草原上策马,马蹄声里藏着游牧民族的豪情。至秦昭襄王三十五年(前272年),秦国铁骑踏过泾水,灭义渠国,设北地郡治于义渠(今宁县境内),庆阳开始纳入“大一统”王朝的初始版图。汉代庆阳分属北地、安定、上郡三郡,卫青曾在此整军备战,粮车千乘、战马万匹的壮阔,被记录在《史记》的字里行间。

魏晋南北朝时期,游牧习俗和汉族文化在这里融合,匈奴、鲜卑等民族逐渐接受了汉家文化;西域风物和中原文明在这里共生,北石窟寺的北魏造像仍保留着西域的艺术风格。

隋开皇十六年(596年),庆州之名在此出现,作为丝绸之路北线(邠州·萧关道)的重要驿站,南来北往的胡商带着波斯银币与骆驼俑在此驻足,丝绸之路上的驼铃声,在黄土高原上回荡千年。

真正让“庆阳”二字定格史册的,是北宋。政和七年(1117年),宋徽宗因庆州“守边有功,民生安乐”,设“庆阳军”节度。宣和七年(1125年)升格为府。此后,“庆阳”之名所指虽有变化,但一直作为政区名称沿用至今。

元代延续庆阳府建制,明代改称庆州府并另设庆阳卫,清代恢复庆阳府。民国之后,庆阳的区划几经变更……直到2002年6月22日,撤销庆阳地区,设立地级庆阳市。相对稳定的政区设置和名称的延续,使得庆阳的文脉在治乱兴衰中得以传承,在历史发展中愈发厚重。

地标故事:一址一史,皆是传奇

庆阳的一处处地标,见证着一段段鲜活的历史,其中藏着说不尽的故事。

周祖陵矗立于庆城东山,因安葬周先祖不窋而得名,这里古柏遮天蔽日,营造出肃穆的氛围。据《史记·周本纪》等史料记载,不窋是周部落首位有明确记载的领袖,为后稷之后,因故不担任官职后,带着族人奔戎狄之间(今甘肃庆阳一带)。他在庆阳地区发展农耕,其时代使用的典型农具如石铲、石镰等,在相关考古发现中有所印证。

庆阳古城素有“凤城”之称,这一雅称的由来,既有独特地形的直观体现,也融入了周先祖时期流传下来的美好传说。古城被群山环抱,东有柔远河(东河),西有环江(西河),南北狭长、东西窄,北面开阔,南面逐渐收窄。从高处俯瞰,犹如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北部是宽大的凤身,南部收窄处则像凤尾,东西两侧的河谷台地如同平展的双翼,两条河流则宛若搭在凤凰身上的玉带,轻盈飘逸。《庆阳县志》中便有“其形似凤,故称凤城”的记载。另有民间传说,周先祖不窋在迁徙途中,有五彩凤凰前来迎接,不窋便乘凤西行。飞临庆阳上空时,见此处山明水秀、土地开阔、水草丰美,认为是适宜定居发展农耕的祥瑞之地,于是凤凰訇然落地,以身躯化作城池。

董志塬是庆阳的“粮仓”,也是黄土高原上最大、最完整的黄土塬,其南北最长处约110公里,东西最宽处约50公里,黄土层最厚可达200米以上,被称作“天下黄土第一塬”。如今站在塬边,仍能看见麦田如绿色海洋般铺向天际,玉米地在秋风里翻着金浪。据北宋《元丰九域志》记载:“(彭原县)董志、萧、赤城、宁羌四镇”,如今虽时过境迁,但农耕文化却依然在延续传承,塬上的村落仍保留着“耕读传家”的传统。

大顺城的故事,与范仲淹紧密相连。庆历元年(1041年),宋夏边境冲突频繁,范仲淹戍边庆州,派遣其子范纯祐与番将赵明占据要地,昼夜施工,仅用十日便以黄土夯筑此城。宋仁宗赐名“大顺”,取“边境大顺”之意。大顺城建成后,与周边堡寨构成防御体系,有效加强了环庆路的防御,并于北宋治平三年(1066年)击退了西夏数万军队的围攻,夏主李谅祚负伤而亡。如今遗址尚存,城墙周长3500余米,残高4-5米,向世人展现着这里金戈铁马的历史。

最应让人铭记的,是庆阳的红色地标。南梁,地处陕甘两省交界处,因位于桥山山脉大梁山南麓而得名,这里曾承载着中国革命的希望,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创建以南梁为中心的陕甘边革命根据地,1934年11月在此成立陕甘边区苏维埃政府。这片根据地后来与陕北革命根据地连成一片,形成西北革命根据地,成为土地革命战争后期全国“硕果仅存”的革命根据地,为党中央和各路长征红军提供了落脚点,也为八路军主力奔赴抗日前线提供了重要基地。陈列在南梁革命纪念馆里的残破棉袄、锈迹斑斑的枪支,都是那段岁月的见证。

太白镇,是陇东革命的起点。1930年10月,“太白起义”打响了共产党人在陇东地区反抗国民党军阀的第一枪,揭开了陕甘边区革命斗争的序幕。窑洞墙上的弹痕,仍在向世人诉说着革命先辈的牺牲精神和无畏勇气。

山城堡,坐落在环县城北约百余里的山城梁上。明成化年间,戍边名将马文升为防止瓦剌部侵扰,在此构筑堡寨,得名“山城堡”。1936年11月,这里打响了红军长征的最后一战,红军沉重打击了胡宗南部,对促进国共两党重新合作和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形成起到了重要推动作用。在黄土地上顽强生长的红柳,仿佛还是当年的模样,在风中摇曳着胜利的记忆。

古今交响:从黄土塬到现代城市

庆阳不仅有着厚重的历史,更在时代浪潮里砥砺奋进,让古老与新生撞出最美的火花。

农耕文明的基因,至今仍在庆阳人的血液里流淌。庆阳博物馆里的历代农具和器物,见证着农业技术的进步;民间流传的诸多指导农事的谚语,仍是农人耕作的指南;每年农历二月二,农人们还会以传统方式祈祷风调雨顺,延续着农耕信仰。男耕女织的传统,还催生了远近闻名的庆阳香包传统工艺,小小的香包寄托着人们心灵深处的美好诉求,蕴含着“祈福避邪”的象征意义,体现着人民对美好生活的期盼。 2006年,庆阳香包绣制被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红色精神是庆阳的鲜亮底色。抗日战争时期,庆阳作为陕甘宁边区的重要组成部分,大批青年踊跃参加八路军等革命武装;解放战争时期,庆阳妇女连夜赶制军鞋,纳鞋底的麻线用了一捆又一捆。众多烈士为国捐躯,他们的名字刻在纪念碑上,也刻在庆阳人的心里。如今南梁革命纪念馆年接待游客超百万人次,孩子们穿上小红军军装,在窑洞里听老红军讲战斗故事,红色基因就这样代代相传。

进入新时代,庆阳积极融入国家重大战略布局,以开放包容、与时俱进的姿态书写着新的传奇。庆阳油田的“磕头机”日夜运转,将地下的石油开采出来,为国家能源安全保驾护航;这里还建有世界最大的风光同集电线路项目,全部建成后,年可生产清洁能源超140亿千瓦时,相当于节约标煤420万吨,减排二氧化碳1100万吨;位于庆阳东郊的“东数西算”产业园区内,数以万计的标准机柜在数据中心中整齐排列、稳定运行,指示灯如繁星般闪烁,澎湃的算力在这里涌动,成了发展新质生产力的数字引擎。

有人问,何以庆阳?是周祖教稼的农耕智慧,是岐黄论医的养生之道,是南梁星火的革命信仰,还是数字时代的创新活力?其实都是,又都不止——庆阳是黄土高原上的一颗璀璨明珠,历经千年仍熠熠生辉;是一部活着的史书,每一页都写满传奇;是一个奋进的行者,在时代浪潮里永不停步。

这片土地,曾见证过《诗经》的吟唱,也经历过战火的洗礼;曾孕育过农耕文明,也拥抱着数字时代。它从不张扬,却用自己的方式告诉世界:何为坚守,何为传承,何为创新。这,便是庆阳——带着“庆”的祥瑞,抱着“阳”的温暖,在黄土高原上,书写着属于自己的过去、现在与未来。

来源:庆阳融媒